中军置酒饮归客,胡琴琵琶与羌笛。
纷纷暮雪下辕门,风掣红旗冻不翻。
轮台东门送君去,去时雪满天山路。
山回路转不见君,雪上空留马行处。
这是岑参《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》中的诗句。先写饮酒,次写送别,于写景叙事中饱含悠悠不尽的情思。点名时间这一要素的词语只有一个,那就是“暮”。不少资料认为送别武判官的时间就在傍晚,其实不然。
其一,头天设酒饯行,翌日早起赶路,符合人们的一般习惯,既合乎情又顺乎理。
其二,西北边疆的八月,天气已十分寒冷。当晚,风狂雪大,其路途之艰险可想而知,如非军机要事,是如何也不会在大雪纷飞、山路坎坷的夜晚赶路的。
其三,“中军置酒饮归客”以下四句,清楚写明为武判官设酒饯行的时间安排在晚上,地点是中军帐。此时,寒风凛冽,雪花飘飞。“纷纷暮雪下辕门(即营门)”应该是宴饮结束,诗人送武判官回住处安歇时所见。“轮台东门送君去”以下四句,交代的则是第二天一早天明雪霁的情景。这一点,从“山回路转不见君,雪上空留马行处”两句可推知。武判官乘马车远离,诗人眷恋不舍,久久伫立,直至山回路转,武判官的身影彻底消失。望着雪地上清晰可见的马车远行的印迹,诗人的内心充满了失落与惆怅。雪停息印迹才不会被填平,天大亮印迹才可能历历在目。
所以,正确的理解应该是,头晚于中军帐为武判官此行设宴,翌日一早在轮台东门送武判官远行。
评论